-老全友揣著手,“這幾天俺睡覺一閉眼腦子裡就浮現出年輕時跟著莫將軍時的光景。”
“俺覺得要是將軍蒙冤去了,俺得做噩夢一輩子。”
“俺不想做噩夢。”
這話說的實誠,他說完朝莫璿揚起一個笑:“莫大姑娘,俺還帶的有賠禮。”
“什麼?”
老全友願意出來做人證已經是意外之喜,已經是最大的賠禮了。
“你瞧那兒。”
莫璿往路口一看,呆住了。
路口不斷有人從莫家院子圍牆邊走出來。
每個人她們都很眼熟,都叫的出來名字。
“大牛,老鐘,老張,老金……”莫珍和莫琪兩人如數家珍般給他們報名字。
老全友道:“彆數了,俺們老兵隻要活著的都過來了。”
麵前的老兵們各個仰著臉伸長脖子往人群裡的江晚寧和莫家姑娘身上看。
有人高聲道:“莫大姑娘,莫二莫三姑娘,我們都是過來給莫將軍做人證的!”
“前幾天我們被豬油蒙了心,姑娘們彆介意!”
江晚寧和莫家姑娘們怔怔看著麵前烏壓壓的一片人,幾個姑娘熱淚盈眶,激動的相互擁抱著。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祖父這些年的付出冇有白費,咱們這幾天的奔波有成效。”
周段一直握緊的手心慢慢鬆開,他懸了一夜的心慢慢放下了。
之前這些老兵們不願出門大多是因為丁柯讓衙役們去威脅了老兵。
這件事是丁柯避過他私自下令的。
但在江晚寧看來,肯定與他脫不了乾係。
現下老兵們願意過來,勝算會大大提升,他也能在江晚寧麵前多表現些,拿到些信任。
“走吧,咱們去衙門!”江晚寧心中暢快不已,百姓和老兵們往衙門走。
走到半途中,還有百姓不斷加入。
原是芬娘和小申一家帶著秋水村的村民們過來了。
他們說若不是江晚寧他們這一村人早病死了,這次不管江晚寧做什麼他們都跟著。
知府衙門裡,丁柯還在房間裡躺著。
他這幾天受了太多驚嚇,前天後腦好像還磕到哪裡了,疼得厲害。
這一疼就把他渾身的病給引了出來,弄得他這兩天一直臥床成天誒誒呀呀的叫喚。
他既心疼自己攢下的兩千兩私房錢打了水漂,也害怕江晚寧她們彆把屠刀伸到自己頭上,什麼時候把他給瞭解了。
同時還擔憂冇有完成東武侯的任務會官位不穩,仕途會受到影響。
“老爺。”小廝從外邊端了黑漆漆的湯藥進來,“藥煎好了。”
丁柯瞅著藥碗愁眉苦臉:“什麼破藥,一點效果都冇有,喝了這麼多天該疼的地方還是疼!”
小廝道:“這藥主要是用來安神的,大夫說老爺是受驚過度,纔會身子疼的,等把心神安定下來身子就好了。”
丁柯皺著眉把藥碗端起來,捏著鼻子一飲而儘,啐道:“庸醫!”
他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都說睿王妃江晚寧醫術好,若讓她來看看肯定一碗藥下去身子就好了。
可惜那個江晚寧是東武侯的對頭,還殺不死。
他現在想到江晚寧都不由犯怵。
最近還是躲著她們的好,反正等會兒把莫家兩個少夫人給壓倒法場給砍了,這事兒就算了了。
還冇等丁柯想完,有衙役匆忙而來。
“大人!大人不好了!”
丁柯揉著額頭不滿道:“有什麼不好的?我不是已經說過了,等到午時把人從牢裡帶到法場直接砍,不用我在場都行!”-